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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和諧的大會,友誼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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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板的技術問題已經交給老板處理,接下來是推廣流行色的問題。

劉嘉在工作的時候,最討厭開會,最討厭拉群。

收到會議通知,或者被提示拉到群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像被電了一樣。

但是定流行色這種事情,不開會不行,要是不能得到幾個大眾認可品牌的支持,這個流行色就成了Emma圈地自萌的娛樂。

“小姐,這是我擬定的名單,您看行嗎?”錦兒按照劉嘉打過交道的時尚圈人士,以及在時尚圈面子的大小,擬定了一份邀請名單。

邀請誰不邀請誰,這是個難題。

中國有句古話,寧可少敬一桌,不可少敬一個。

西方童話則從娃娃抓起,要麽別辦宴會,要麽千萬不要少請人。

比如,是誰給了《睡美人》詛咒,是沒有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第十三位女巫。

比如,特洛伊戰爭的根源是什麽,是宙斯開宴會沒有邀請不和女神,然後她自個兒偷偷去了,渾水摸魚往宴會人群中扔下了惹事生非的金蘋果。

總體來說,錦兒擬定的名單比較齊全,Emma在巴黎的同行們自然是一個不能少的。

除了在巴黎的品牌之外,她還邀請了意大利的寶格麗、PRADA、還有正琢磨著從賣馬具轉型成賣箱包的GUCCI,以及英國的Burberry、登喜路。

“這個名單,你依據什麽擬定的?”劉嘉問道。

錦兒的心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小姐來追責了。

她定了定神:“法國的,我是先在芳登廣場走了一圈,然後又根據您去參加沙龍的時候,收到的那些人的名片定了下來。其他國家的是根據《VOGUE》雜志上經常提到的名字決定的。”

說完,她緊張地等著劉嘉的反應。

“很好。”劉嘉對她的工作成果和思路表示讚許:“去發邀請信吧。”

收到邀請信的各位時尚大牌們有些困惑,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流行色,也不能理解流行色的討論是什麽。

如果邀請信是一個什麽名不見經傳的人寫來的,信紙多半連正主的臉都見不著,就被秘書扔進紙簍了。

但是這可是Emma。

誰不知道Emma去年剛剛成立公司,業務到現在突飛猛進,各種跨界,只要能賺錢的合法項目,她都幹。

他們也很想知道劉嘉要找他們一起開會是想幹什麽。

所以,除了遠在英國的登喜路、Burberry表示“謝邀,下次一定”之外,歐洲大陸上的邀請信都得到了肯定的回覆。

確定參會人員之後,劉嘉就要決定與會人員的座次了。

Emma是邀請人,她坐在首位肯定不會有問題,但是,接下來怎麽辦?

按理說,香奈爾幫了她很多,是不是應該坐在第二位,卡地亞的PANPAN是香奈爾的好朋友,她應該坐在第三位還是坐在對面的次位?

LV、PRADA,還有梵克雅寶、蒂凡尼……這些成名已久的前輩又應該放在什麽地方,總不能把他們放在最後吧。

以蒂凡尼那身傲骨,要是看到這樣排的座次,只怕直接掉頭就走。

劉嘉盯著名單琢磨了半天,然後,她向卡佩夫人打聽:法國人如果坐圓桌子的話,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規矩?比如坐在哪裏代表著身份高低貴賤之類的。

“圓桌?圓桌怎麽會區分。”

盡管法國人各種看不上英國人,不過在對圓桌的態度上,算沿襲了英國亞瑟王的傳統禮儀。

圓桌代表著平等和世界,所有的圓桌騎士彼此平等,互為夥伴,不分高低貴賤。

“那就好,太謝謝你了。”劉嘉連連道謝。

要是按中國的規矩來,圓桌的規矩都能讓她煩惱半天頭:什麽第一主賓,第二主賓,遠離房門為尊,正背對門的為次尊……

決定坐圓桌之後,還得決定誰跟誰坐在一起,香奈爾跟PANPAN是朋友,肯定可以坐在一起。

伊麗莎白·雅頓和赫蓮娜夫人現在還沒有開始大撕,但已經互相看不順眼了,不能放在一起,也不能放在面對面剛好能看見彼此臉的地方。

個人關系、宗教信仰,這些全部都要考慮在內,不然也別討論什麽流行色了,整個會議現場就等著看吵架吧。

劉嘉從來沒想過,出於對八卦的熱愛,她在各種沙龍和聚會上聽到的誰誰誰跟誰誰誰的關系不好之類的狗血小故事,竟然有一天能用在正道上。

有幾個人私下的關系有點混亂,還好有外國的品牌商過來參加,不然就連劉嘉都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把他們安全和諧穩定的安放在同一個會場上。

等她把那二十幾個座位排定,又敲定了主持方案之後,已經是法國時間淩晨一點,劉嘉重重吐出一口氣,身體後仰,靠在沙發上,腦子用得有點過度,精神很亢奮,根本睡不著。

中國現在是早上七點。

既然睡不著就找點樂子吧。

劉嘉開車去顧宗華的公司,用公司裏的發報機往哈爾濱發報。

她模仿鐘和馨的口氣詢問東北的情況,鎢砂是否可以通過邊境,進入喀山,以及一些其他方面零零碎碎的小事。

過了半個小時,顧宗華的回電來了,他在回覆了之後,同時表示十分驚訝,他不明白為什麽這種小事還要來問他,劉嘉應該可以獨自決斷,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劉嘉覆電:劉小姐同時忙於兩邊公司的事務,十分辛苦,很難得到休息,已重病纏身,體虛氣促,臥床不起,無力顧及公務。

再收到回電的時候,顧宗華字裏行間的態度完全變了,前面他還是一個淡定從容,運籌帷幄的大佬形象,現在居然開始說廢話。

又是問病癥怎樣,病了多久,又說劉嘉身邊只有一個錦兒照顧肯定不夠,趕緊再找幾個專業的家庭護士過去。

劉嘉覺得好笑:我即不窮,又不笨,錦兒如果忙不過來,我不知道要請人,還是她不知道要請人。

接著往下看,顧宗華特別叮囑不要隨便亂找大夫,花錢事小,萬一是個騙子,反倒耽誤了病情。

他推薦了好幾個大夫,要鐘和馨馬上請他們過來。

其中最遠的一個大夫,人在倫敦,顧宗華說時間緊迫,向航空公司申請包機,把大夫送來。

劉嘉心中越發好笑:我好歹在巴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身邊交往的朋友非富即貴,還要你給我介紹醫生?如果我真病成那樣的話,人家早就給我把醫生送到家啦。

居然還說什麽申請包機,這是什麽霸道總裁的宣言。

你的公司,你在法國的房產現在已經全都在我名下了啊,包機花的是我的錢好不好。

那麽豪橫地出了一個主意,結果卻要我花錢,這像話嗎!

劉嘉一邊笑著吐槽,一邊又發了電文,告訴他公司帳上的流動資金不夠這麽東南西北的請醫生。

公司賬上的錢一部分匯到國內救災用,還有一部分在公司轉讓之後沒多久,就被劉嘉拿去做投資了。

這次回電的時間等得有點長,劉嘉興沖沖地猜測他會說什麽,是會說劉嘉急功近利,不懂經營,還是急切地詢問公司被她糟蹋成什麽樣了?或者關心公司員工下個月的工資能不能發得出來?

又過了十分鐘,收到了顧宗華發來的電文。

內容清晰簡潔:找這幾家銀行貸款。

附過來的幾家銀行的名稱、在中國的總經理姓名,顧宗華在中國的幾處房產的地址。

顧宗華讓鐘和馨找在法國的這幾家銀行的總經理,由他們在中國的支行確認抵押物的合法性,然後由在法國的銀行支行放款,給劉嘉包機請大夫。

劉嘉:“……”

本來只是想逗顧宗華玩,看到最後一封電報,劉嘉玩不下去了。

她揉了揉眼睛:傻子,誰要你借。別以為你這樣,回來之後,我就會把公司還給你。

她像心虛的小偷,匆匆關了收發報機,開車跑回了自己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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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十六位在20世紀有頭有臉的品牌大佬們齊聚Emma的會議室。

他們驚訝地發現,原來Emma請的人不僅僅是珠寶美妝服飾界的,甚至還有汽車領域和家居日用品制造業的人。

不出劉嘉所料,伊麗莎白·雅頓和赫蓮娜夫人在門口,眼神交匯的那一瞬間,如同天雷勾動地火。

不是愛情,是要滅世。

沒等她倆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先開口,兩個工作人員已經極為敏捷地分別把她們引向前後兩個不同的門,進入會議室,隔得遠遠的,坐下之後,連目光都不可能看到彼此。

這是劉嘉親自測試過好幾次的結果。

坐下之後,劉嘉首先挨個介紹與會代表,然後說明她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

“在座各位的行業都與銷售鏈條終端的消費者息息相關,所以,決定什麽樣的顏色,對我們很重要。

所謂流行,並不是所有消費人群同時綻出的奇思妙想,而是由某些人引領風潮,這些人往往是電影明星、王室成員,或是特別漂亮的人。

但是,各位,我們才是時尚從業人員,論審美和品味,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比一般人要強。

所以,為什麽不是由我們來決定明年的流行顏色,制造流行,比追逐流行的不確定性要小很多。”

她說了這麽多,其實意思很簡單:我們決定明年主要賣啥,這樣在準備庫存和敲定設計思路的時候就會比較省事,就不用跟著鬼知道什麽時候吹起來的流行跑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成功的商人,就算性格之中有浪漫的感性成份在,精於計算的理性成份也是占壓倒性優勢的。

劉嘉的話讓他們十分認同。

接下來,劉嘉就拿出她要主推的金色。

她的論據十分充分,今年是第一次試行由時尚品牌主導流行色,自然就要選擇大部分人都喜歡、也不會在民俗宗教問題上踩雷的顏色。

其他的理由就是Emma的設計師們在脫發大會上提出的色彩分析。

戰爭結束了,但是歐洲經濟卻始終低迷,金色有助於讓人想到財富,這是一個好兆頭。

劉嘉又拿世界各國的傳統說事,不管是印加帝國,還是阿拉伯帝國,或是波斯帝國,亦或是中國皇朝,哪個皇帝不是閃閃發光一身金。

幾家做珠寶生意的品牌自然沒有意見,賣鉆石也好,賣祖母綠也好,賣黃金也好,反正他們都有得賺。

另外幾家就有意見了,香奈爾首先提出反對,她力主推薦簡約,喜歡單色調。

全身上下只有黑、白、灰任何一個顏色,都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全身上下只有金色……

想想就一言難盡,她完全無法接受。

劉嘉解釋說:“不需要全部都是,比如黑色的裙子,領口和腰帶就可以是金色的,棕色的皮鞋,攀扣可以是金色的,禮服裙的金色面積可以更大一點。”

“那跟以前有什麽不同?”浪凡夫人問道,“以前也會使用金色做為配色。”

“有一些不同,有一種孕婦效應,就是當自己懷孕之後,看街上的人,有一大半都是孕婦。其實數量並沒有增加,只是註意到了而已,自己穿一件紅衣服,走在路上的時候,會發現街上有好多穿紅衣服的人。。”

在座眾人點頭表示讚同,確實有這種感覺。

有些人甚至有過走在路上覺得對面走過來的人衣服穿得跟自己一樣,但是身旁的朋友完全不覺得的經歷。

劉嘉又繼續說:“我們首先發布流行色,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年的流行色是金色。然後我們銷售的各種含有金色元素的衣服、飾品、家居,就會成為流行,除了意志特別堅定,特別有主見的人,不然大多數人,都會隨著時尚大潮走。”

一時間,會議室裏十分安靜,這是從未想過的道路。

每個人都要掂量掂量這麽做的投入與產出比例。

劉嘉又循循善誘:“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就會成為一種習慣,除了在座各位之外,會有更多的行業與品牌跟隨。現在是由我們推動,到時候,就是其他中小品牌主動跟上。大多數人知道自己的審美品味不是頂尖的,哪怕他們不喜歡,也不會提出質疑,因為大眾會用數量告訴他們:不是這個顏色不行,是你不行。”

時間已經是中午,休會一個小時,讓各位與會人員吃午飯,放松精神,整理思緒,等下午再進行表決,決定要不要聯合推進流行色計劃。

午餐時,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些人認為這事不可能,顏色是個人喜好,怎麽會因為什麽品牌提出流行色而改變。

有人則認同劉嘉的觀點,既然一個電影明星能帶動一個款式的流行,為什麽我們這些品牌不可以。

反對的人則認為電影明星跟品牌不一樣。

“電影明星穿什麽,那是她的愛好,代表著品味,不是被強行要求的。但是我們發布顏色,就好像教小孩子應該穿什麽的媽媽,會引起客人的反感,沒有人想被指指點點。”

她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另一些中間派就在猶豫,一會兒覺得應該發布,一會兒覺得幹涉不了別人的自由。

劉嘉聽見這邊的對話,笑著走過來:“電影明星,也可以是根據我們的要求穿的呀。”

“嗯?”眾人不理解。

也不怪他們不理解,這個時候的廣告還是以畫出來的人為主,就連VOGUE雜志都是畫出來的模特,而不是真人。

明星帶貨、明星營銷這種對劉嘉來說已經是常規操作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明星穿什麽款式的衣服,真就是看明星自己的心情,跟品牌方無關。

“我們可以給明星錢,讓她們穿上有流行色元素的裙子、首飾、開有流行色的車……”

被劉嘉這麽一說,在場眾人頓悟,明星跟王室不一樣。

王室穿什麽,有一定的規矩,也不是輕易可以花錢收買的。

電影明星,拍片是為了掙錢,穿戴指定的衣服和首飾也是掙錢,又不是讓她們幹有傷風化的事,有什麽不能同意的,這個不同意,就換另一個,總有人會同意。

新世界的門一旦打開,就合不上了。

原定的一小時午餐時間,半個小時就結束。

眾人各自主動回到會議室,迫不及待的討論起應該怎麽把金色運用到產品上,以及應該怎麽營銷出去。

有幾個早已成名的經典老品牌,比如為意大利王室提□□品的PRADA,為英國王室提□□品的愛瑪仕,已經在琢磨怎麽讓自家服務的各國國王、女王、公主和王子,一家齊齊整整的穿戴上金色。

就連家具提供商,都想到要在家具鑲邊和鏡子邊框之類的地方下功夫。

就連伊麗莎白·雅頓竟然都無意識地附和了一句赫蓮娜夫人的話。

各位大佬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賺錢,賺錢,還是賺錢!

最後,劉嘉給定了一個日子。

今年流行色是金色的發布時間,就在卡地亞和Emma的聯名秀上,到時候會有很多報刊和雜志記者在,比單獨開一個記者發布會要省時省力,也不會顯得太刻意。

聯名秀的時間是一月十五日,還有一段準備時間。

劉嘉笑著說:“大家看看倉庫裏有沒有多餘的金色布料,金漆、金絲,能用的都用起來,讓金色,帶我們打開財富的寶箱。”

大會在親切友好,和諧團結的氣氛中順利閉幕。

劉嘉回到辦公室,向各個設計組宣布要把金色加入設計之中,不管是5%也好,95%也好,如果設計能力夠強,使用100%的金色也可以。

她高高興興地開完會,另一邊鄭不艾彭舉則有些精神不振,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怎麽啦,快過年了怎麽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鄭不艾張了張嘴,最後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劉嘉是不是可信的。

上午,劉嘉在跟資本家們快樂開會討論賺錢的時候,他和彭舉跟著那幾位大哥去旁聽了法共的會議,本以為那是一個同仇敵愾、慷慨激昂的現場。

沒想到,會議上的人想法竟然完全不一樣,有人認為暴力武裝才是真理,有人認為現在社會安定,大多數人追求平穩,就應該改良創新,像最近在印度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就很好嘛,一向牛逼哄哄的大英帝國不就退讓了嗎?

最後他們吵起來了,場面一時混亂到無法控制,最終竟然有好幾個骨幹帶著一群人當場退出了法共,另投別處。

鄭不艾想不通。

彭舉也想說,他覺得劉嘉是可信的,而且他認為她的見識和能力也許可以解決他們現在的困擾。

但是他也不敢冒險,便編了一個故事:

“今天中午我和麗娜都想吃飽肚子,但是我想吃中餐,她要吃法餐,我們身上的錢只夠我們進一家店,這應該怎麽辦?”

劉嘉完全不覺得這是事:“第一次嘛,女士優先。第二次嘛,誰付錢聽誰的。這事很難解決?”

“不是……”彭舉為難的抓了抓頭發,整理好思路之後補充說:“不是誰請誰,是我們倆平攤,就不能只由著一個人的性子來吧?”

“誒?你出息了,竟然敢跟女朋友叫板了。”劉嘉笑他。

彭舉滿心滿腦子都是意見不合的問題,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羞澀的紅臉,而是定定地看著劉嘉:“還有,如果我們最後決定吃什麽菜了,但是廚師做壞了,我說應該找廚師重做,她要我算了,那應該怎麽辦。”

彭舉會找廚師重做?麗娜,這個剛剛新上任的刑偵女警要算了。

這是怎樣魔幻的世界。

劉嘉的目光在彭舉和鄭不艾的臉上依次掃過,她想起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橫幅。

“什麽中飯,什麽麗娜,是在說法共的事吧。”劉嘉直接戳穿,“什找廚師算賬,是在說印度的非暴力不合作?”

被她一語道破,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不知道劉嘉是怎麽這麽精準的抓住重點的。

劉嘉在他倆驚訝的眼神裏看出自己猜對了,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政治課上提過非暴力不合作,雖然不是必考範圍,但是她覺得這種躺平任人打還能贏的操作非常迷惑,所以專門查了詳細的史料,於是記住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發生在1920年9月。

劉嘉也不管他們心中是怎樣的驚濤賅浪,平靜地對他們說:“我也跟你們說一個故事吧。現在不是有很多女人出來工作了麽。職業女性要爭取職業權力,她們希望獲得與男人一樣的薪酬待遇。但是還有一些女人,還在家裏做家庭主婦。她們希望法律可以限制男人對婚姻的不忠,要求男人保證往家裏交錢,維持家庭的開銷。”

鄭不艾和彭舉看著她,不知她想說什麽,女人工作或在家,跟政治有什麽關系。

劉嘉繼續說:“有些職業女性認為在家的女人是不勞而獲,是女人中的敗類。有些家庭主婦認為自己做家務也特別辛苦,是為家庭做貢獻,職業女性的出現會搶她們丈夫的地位,影響他們丈夫拿工資回家。”

“怎麽會這樣?”兩個大男生一臉茫然。

“然後,看起來都是在為女性爭取權利,結果根本沒到談同工同酬平權的那一步,職業女性與家庭主婦互相就打起來了。”

兩人聽了她的話,好像確實跟他們看到的情況有點像,又好像不是全懂,想說點什麽,又說不上來。

劉嘉接著說:“我不太懂政治,有些道理,我也說不出來,不過呢,我這邊有個反面案例。”

她把伊麗莎白·雅頓和赫蓮娜夫人的事情告訴他們。

“你們不如想想,為什麽意大利都靈工人折騰了幾個月,最後工會向資方投降,而我們資本家,開大半天的會,就能統一意見?”

兩人決定把這個故事帶回去,說給其他人聽,看看能不能從中分析出什麽來。

他倆剛要走,劉嘉又叫住他們:“以後,你們可以不用避著我,怪累的。雖然我看起來像資本家,其實如果哪天法國要把我驅逐出境,回國我也是一無所有。說好了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呢,別把我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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